葡萄酒、啤酒、茶、 咖 啡、可口可樂和烈性酒,是6種人們最喜歡的 飲 料,人們總愛倒上一杯,細細地品嘗它們美妙的滋味。英國《經濟學家》雜志的科技編輯湯姆·斯坦戴奇建議大家,在品嘗這些 飲 料的同時品味它們的歷史,進而品味出人類的歷史。
斯坦戴奇在他的著作《六個杯中的世界歷史》中指出:“這些 飲 料都是歷史的‘遺物’,可即使在今天,我們的廚房中仍然能找到它們的身影。”
法國大革命甚至是從 咖 啡 館里開始的
不管你是否愛 喝 咖 啡,你對那句“滴滴香濃,意猶未盡”的廣告詞都不會陌生。沖一杯純正的 咖 啡,加一塊方糖,用小勺慢慢攪著,那是一種情調。
南美的 咖 啡大名鼎鼎,非洲的 咖 啡也不錯,但是,現代 咖 啡的故事卻要從阿拉伯半島說起。早在公元1000年,那里的人就開始烘烤 咖 啡 豆制成 咖 啡。15世紀, 咖 啡在阿拉伯世界盛行起來。斯坦戴奇說:“在阿拉伯世界, 咖 啡崛起,成了酒精 飲 料的替代品, 咖 啡 館也取代了酒館。幸好有 咖 啡,否則伊斯蘭教的信徒就少了一種選擇。”
咖 啡傳到歐洲后,作為一種“抗酒精 飲 料”同樣受到了熱烈歡迎,在18世紀的理性時代格外受到垂青。有人甚至認為,這種 飲 料承載著革命的使命。斯坦戴奇說:“在理性時代,啟迪教育開始盛行, 咖 啡能讓人的思維變得更敏捷。 咖 啡 館成為人們聚會、交流思想和交換信息的完美場所,法國大革命甚至都是從 咖 啡 館里開始的。”
咖 啡還促進了商業的繁榮,與商業儀式也有著密切聯系,直到今天。想不到吧,赫赫有名的倫敦勞埃德保險社和倫敦證券交易所原來都是一個 咖 啡 館。
烈性酒:
海上探險的最佳伴侶
15世紀至17世紀初,是一個海上探險的時代,歐洲強國控制了大海,他們的船只在海上游來游去,長長的海上旅行寂寞難耐,水手們孤獨、思鄉、郁悶,還好,幸虧有烈性酒,尤其是白蘭地和朗姆酒,安撫了他們痛苦的靈魂。
英國、非洲和北美殖民地之間的三角貿易一度控制著大西洋的經濟,歐洲的船只在這個三角區海域穿梭,朗姆酒則在這個三角貿易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。
斯坦戴奇認為,在美洲殖民地獨立運動中,朗姆酒起到了重要作用。“制作朗姆酒的蒸餾糖蜜對新英格蘭的經濟非常重要,英國試圖對糖蜜征稅,嚴重打擊了新英格蘭的經濟,‘無代表,不納稅’(在議會無代表權也就不存在納稅的義務)的提法最初就是針對糖蜜和糖的,后來才提到了茶。”
英國在海上長期的統治地位,促使水手飲用格羅格酒。這是一種以朗姆酒為主要原料的烈性酒。18世紀后期,格羅格酒成為船員們最喜歡的 飲 料,每個船員都會攜帶足夠多的朗姆酒,然后把它兌成格羅格酒,以此應付漫長而無聊的海上旅行。斯坦戴奇說:“船員們用朗姆酒、水和檸檬汁或酸橙汁兌成格羅格酒。這種酒味道獨特,降低了水手患病的風險,同時也使船員們變得‘不安全’。”
葡萄酒:經濟、文化發展推進器
葡萄酒總是帶著濃厚的貴族氣息,那種色澤、那種醇香、那種喝起來這樣那樣的講究,由不得你不肅然起敬——歐洲皇室的貴族們喝葡萄酒的做派,是不是曾令你艷羨不已?
葡萄酒的歷史絲毫不輸給啤酒,也許還要更古老一些。
葡萄酒幾乎與葡萄一樣古老。舊石器時代的人采集自然發酵的野葡萄汁來喝,這就是最早的“葡萄酒”。葡萄酒的人工釀造與儲存則證明了早期文化的艱難進程。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分校葡萄栽培與釀造學系的微生物學家琳達·比森說:“為了釀造美味的葡萄酒,你不得不種植和采摘新鮮的葡萄,這比釀造啤酒要困難得多。要釀造啤酒,你只需要儲存糧食,然后加上水發酵,任何時候都可以釀造啤酒。”
釀葡萄酒需要陶器,以便儲存寶貴的葡萄酒。比森說:“單從釀造過程來說,釀造葡萄酒也許比啤酒簡單,但儲存起來卻困難得多。古代的人很難儲存發酵好的葡萄汁,一不小心,葡萄酒就可能變成醋。所以說,儲存葡萄酒的技術促進了人類文明的發展。”
由于制造和儲存的工藝復雜,代價昂貴,加上葡萄酒特有的品質,葡萄酒注定一出現就比啤酒“高貴”,更能得到上流社會的青睞。從一開始,葡萄酒就與社會精英以及宗教活動聯系在一起。
今天,葡萄酒已不再“功利”,只要有錢,你盡可以買一瓶極品葡萄酒過癮,但在古代卻是不可能的。在古希臘和羅馬,飲用葡萄酒有著嚴格的等級觀念,不同階層飲用不同的葡萄酒。
追求葡萄酒的高品質成為經濟發展的推進器,同時也促進了文化的發展。比森說:“有一些地方,比如希臘和羅馬,能釀造出品質極佳的葡萄酒,所以就與眾不同起來,這反過來又促進了當地的經濟發展,而啤酒就沒有這種特殊的功效。”
茶對工業革命有功勞
在中國,早在公元3世紀,茶就是一種日常 飲 料。來了客人,倒上一杯熱茶,那是一種習慣,更是一種禮節。
許多個世紀以后,在英國,茶在擴展皇家權力和商業力量方面起到了主導作用。19世紀,東印度公司壟斷了中國茶的出口。斯坦戴奇說:“全世界的英國人,不論是印度殖民地的行政官員還是倫敦的商人,都在喝茶。太陽永遠不會在大英帝國的土地上消失,英國也永遠有喝茶時間。”
說起來,茶也為18世紀和19世紀的工業革命增加了部分動力。在漫長而又無聊的上班時間,工廠的工人們靠茶來提神,讓自己保持清醒,他們每天最盼望的就是吃茶點的休息時間,這種休息可以為他們補充體力和精力,讓他們更好地工作。這樣看來,茶對工業革命也是有功勞的。
可口可樂賣得多的國家,幸福指數也高
1886年,藥劑師約翰·史密斯·彭伯頓每天賣9瓶可口可樂。今天,彭伯頓的這一軟 飲 料成為世界上最有價值的商標之一,出售可口可樂的國家的數量比聯合國的成員國還要多。斯坦戴奇說:“除了‘OK’外,‘可口可樂’也許是世界上最通俗易懂的詞匯。”
無論你喜歡它還是憎恨它,可口可樂都已經成了美國的象征。柏林墻被推倒后,東德人迅速拿起了可口可樂;美國于2003年發動了伊拉克戰爭后,泰國的穆斯林人把可口可樂倒在大街上,以表示輕蔑美國。斯坦戴奇說:“可口可樂瓶中裝著20世紀發生的一切:消費資本主義的崛起和美國作為一個超級強權的出現。”
英國《經濟學家》雜志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,雖然可口可樂不能總讓人微笑,卻是一種幸福的指示器。在按照聯合國的幸福指數進行幸福調查時,那些可口可樂賣得多的國家,其幸福指數也高。斯坦戴奇解釋說:“并不是可口可樂讓人們幸福,而是自由的市場經濟造就了幸福的人,這種經濟也讓可口可樂賣得更火。”
啤酒:平民 飲 料 馳騁6000年
啤酒特有的苦中含香的韻味,只有細細品嘗才能體會到。很多人認為,啤酒是一種現代 飲 料,至少它的歷史不會太長。如果你也這樣認為,那就大錯特錯了。啤酒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。
遠古的閃族人在今天的伊拉克地區建立了先進的城邦。閃族是一個文明而智慧的民族,至少在6000年前,他們已開始用大麥釀造啤酒了。斯坦戴奇說:“真是匪夷所思!當人們開始從事農業時,生產的就是大麥和小麥。啤酒竟然隨著文明的曙光一起出現,事情就是這么簡單。”
特有的香味和品質注定啤酒會受到歡迎,幾乎從一開始它就成了極有人氣的大眾 飲 料。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分校葡萄栽培與釀造學系的微生物學家琳達·比森說:“在古代,啤酒是一種普通人在家里就能擁有的東西,他們什么時候想釀造啤酒就釀造,什么時候想喝就喝上一杯。”
啤酒的確是大眾 飲 料,當白領和貴族們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嘗著極品佳釀時,藍領們則在大口大口地豪飲啤酒,要的就是痛快。不獨現代人如此,古代人也是這樣。建造埃及金字塔的工人喝啤酒就像喝水一樣,因為啤酒就是他們工錢的一部分。斯坦戴奇說:“今天,啤酒是普通百姓的 飲 料,古代也是如此。那些建造金字塔的工人們得到的報酬就是面包和啤酒,啤酒是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的特色 飲 料,每個人都愛喝。”